祖宗-牙疼（1）
尹宗佑的牙痛已经持续了一星期了。
“牙痛又不影响工作，别摆出那副难看的表情，笑起来，工作效率才能更高。”
代表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只是最终没有许诺尹宗佑哪怕一天的假期。
尹宗佑其实很想将手中的圆珠笔笔尖扎进对面代表的脑袋里，可惜为了那丁点韩元的工资，他却不得不忍着脾气低声下气的和代表道歉。
牙痛持续了一个星期，他才能趁着周末的时间随便找了家诊所。诊所与他的公司相距着十万八千里，却和他租住的小房间很近。
尹宗佑推开门便撞上了一男人的胸膛，他捂着鼻子抬头，却只瞥到男人深不见底的眸色。
“啊，来看牙嘛？可我们已经下班了。”
男人穿着身白衬衫，身形显得十分高大，站在尹宗佑面前，几乎将他笼罩在阴影中——又仿佛是把尹宗佑拥抱在阴影中。
他垂眼望着尹宗佑的眼神，然后慢慢勾起笑容。
“但是愿意为你服务，亲爱的。”
尹宗佑的眉心蹙了起来。
面前的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，他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可是牙痛几乎将他的神经掩盖，他甚至来不及想男人那句古怪的“亲爱的”，便随着他躺到了仪器前。
男人用仪器打开尹宗佑的嘴巴，挪着灯光仔细查看他口腔中的状况。
“后牙龋齿，牙神经已经露出来了，牙齿问题持续几年了都没有看医生吗……怪不得肿得那么大。我帮你把牙神经挑了，你忍一忍。”
男人没有给尹宗佑任何发言的机会。
尹宗佑只能感觉到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牙齿上，原本被稍稍触碰被会疼痛的神经末梢此刻被人为地砍断，尖锐的刺痛让尹宗佑青筋暴露。
他想要抬起手臂，然而被束缚着的双手无法动作。
男人的眼中含着笑意，他一边工作，一边温声道：“亲爱的，把注意力转移，就不那么痛了。你有听过最近发生在首尔的连环杀人犯吗？听说凶手是B型血，连续多次作案，警方推断凶手可能是医生呢……”
尹宗佑的神经绷紧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，男人的嘴角仍扬着笑容，声音平静：“诊所附近死了几只野猫，都说连环杀人犯在杀人前都会用动物试手，下一步，便是杀人。你说，下一个受害者，会不会就在我们诊所附近？”
男人话音落下，他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纱布蘸着药水，小心地塞进尹宗佑的口中。
他挪开了灯，松开了尹宗佑的手，在他警惕的目光中笑了笑。
“不会。”
尹宗佑捂着嘴巴。
他说话还不太清楚，神经还未从刺痛中反应过来。
可尹宗佑仍然顺着男人的问句回答道：“熟练的连环杀人犯是不会杀动物的，他们享受的是杀人时候的快感和支配感，而动物只是垃圾一样的东西，本身就被人支配。没有意义的事情，他们是不会做的。”
男人往后靠了靠，他的脸上露出个了然的笑意：“是这样吗？那可能是我多虑了。”
尹宗佑看着男人含笑的眼神，他被疼痛刺激得满心暴戾，然而心底仍藏着丝丝恐惧。
“为什么不打麻药？”
“因为想欣赏亲爱的因为疼痛而崩溃的样子。”
男人在尹宗佑后退的动作中弯了眉眼，“逗你的，打一次普通麻药三十万韩元，进口麻药五十万……”
尹宗佑默默闭嘴。
他知道看牙很费钱，却从未想到最简单的麻药便贵得付不起。
男人却仍笑着，“不要喝凉水，记得勤刷牙，纱布等两个小时后再取下来。你的牙的情况比较严重，过两天再来做个检查吧。”
“好。”
尹宗佑点了点头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，踏出诊所门前，尹宗佑忍不住好奇心，他突然回身问了句：“冒昧问一下，大叔你的血型是什么？”
“我吗？”男人歪着头似乎想了会儿。
然后他在尹宗佑焦躁的神色中抬了抬嘴角：“O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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